第(3/3)页 组长站在门口,并没有进来,语气公事公办。 “我们是县专项调查组的。” “关于你爱人沈清秋同志创作的画作,存在严重的意识形态导向问题。” “现在我们需要带她回去,进行隔离审查。” 陆江河转过身,那双眼睛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,却深不见底。 “哪条法律规定,画松树就是意识形态问题?” “这是组织的决定,不是法律辩论。” 组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 “陆江河,我知道你有县里的批文,搞的是经济试点。” “但经济不能脱离政治!如果根子烂了,树长得再高也是毒草!” “我们现在是在走程序,请你配合!如果你阻拦,性质就变了!” 这时候,屋门开了。 沈清秋走了出来。 她穿着那件深蓝色的棉衣,脖子上依然围着陆江河送她的那条红围巾。 她的脸色很白,但在看到那些黑洞洞的公文包和中山装时,她眼里的恐惧反而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命般的平静。 她是个聪明人,从知青们躲闪的眼神里,她已经猜到了结局。 这是她的出身带来的原罪,是她逃不掉的劫。 “江河。” 她走到陆江河身边,轻轻按住了他那只紧握成拳、青筋暴起的手。 “别冲动,他们是来讲理的,我去跟他们把话说清楚就是了。” “清秋……”陆江河的声音沙哑,眼底泛起了一抹血色。 他重生以来,打过流氓,斗过村霸,玩过商战,从未怕过。 但面对这种看不见摸不着、却能把人压得粉身碎骨的程序和帽子,他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。 他不能动手。 动手就是对抗组织,就是坐实了反动的罪名,那样只会害了沈清秋,害了所有人。 “放心,我没做亏心事。” 沈清秋凄然一笑,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。 “记得按时吃饭,别让我担心。” 说完,她转过身,走向了那群穿着中山装的人。 就在这时,里屋传来一阵叮呤咣啷的乱响,像是拐杖撞翻了凳子。 “慢着!你们不能带她走!不能带她走啊!” 沈长林披头散发地从屋里冲了出来。 第(3/3)页